《人间草木》读书笔记及心得感悟2000字:
汪曾祺是很有生活意趣的,他的文章很平淡,但往往带点奇崛,我喜欢看这种文章。初识汪曾祺,是在做语文阅读理解的时候,觉得他写的文章真有意思。后来就去图书馆找他的书看。
那时候才高一,也不觉得时间紧张,图书馆和饭堂离得也十分近,便常常去闲逛。有一天吃过午饭,在图书馆看书忘了时间,匆匆忙忙借了书回教室,到了门口,被班主任一拦,说干嘛去的呀,我说看书晚了。他说啥书啊,哦,是汪曾祺的《随遇而安》,好了,进去吧。
这个片段我记忆很深。高中的管理还是挺严的,午休铃打过一刻钟我才赶到教室,以为会被训得很惨。结果班主任这么轻松地让我过了关,不知是看我面相忠厚老实,还是那本书的功劳。关于此事,后来还写过一段,贴上来,以供一哂:
“午后的图书馆凉风习习,淡淡的墨香让人沉迷,乍看时间已来不及。急匆匆卷起书籍,慌忙忙下了楼梯。一路满是欢喜,却被班主任拦住问题。题是:“这么晚去哪里?手上是什么东西?”看他戴一副黑框眼镜,满脸都是笑意,心中实在生不出气。老老实实递书出去,是《随遇而安》汪曾祺。他扶了扶眼镜,轻笑一声不提。随后勉励几句,却是:“快去教室休息,若是下午睡觉,仔细了你的皮。”
我很难捉摸自己和别人关系的远近,往往便不会主动找人热络。
上文的班主任,因其名字中有个“文”字,我们私下就喊他“文兄”。文兄是类老庄般的人物,一切事物均作不在意态。偶尔他会说说年轻时的故事,最为得意的是一次投稿,一次打架。
投稿是说,有一次,他午睡醒来看到某全国作文赛的征稿通知,浑不在意地抽出两篇随笔投了。结果出来,是“都高高地中了”。他觉得太招摇,便只去认领了其中一篇。我至今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缘何可以只领一篇的奖。
再说打架,文兄上学约是在80年代末,那时学生还需自带饭盒打饭,这场架,就是洗饭盒洗出来的。文兄班上一位女同学,洗饭盒时无意洒了些水到某位男同学身上,男同学许是爱惜衣服,许是小心眼儿,不依不饶地纠集了一伙人来班上兴师问罪。问罪的结果就是打架,好家伙,文兄这边八个人把对方十三个人尽数打进了医院,还削掉了某片耳朵。
这便是他一直引为得意的两件事。文兄是个可爱的人,但我在高一分班之后再也没有同他热络过了,我很难捉摸自己和他的远近,不过我想我能把这些事情记上很长一段时光。
岔开讲了一些闲话。我写读书笔记,并非十分认真地要讲出些什么心得和感悟,而是想在别人文字的触动下,自己写些自己的事情。
我有点在模仿汪曾祺,喜欢一个人的文字,就不自觉地向他那边靠拢。记得那时候还在仙林,东城汇有家大众书局,格调还不错,夏天的冷气打得很低。那年暑假,我寓居在外,房间里没有空调,就在书局办了一张五十元的卡,可以在前台领个凭证,寻个空位坐着慢慢看书,我觉得那张卡算是一张“冷气卡”。
那个时候,我常看汪曾祺的《受戒》,一本挺厚的集子,听汪曾祺讲故事,是真的有意思。有这么一种感觉,像是在夏天的夜晚,吃过了晚饭,坐在庭院里乘凉时,爷爷摇着蒲扇,慢慢地跟我讲话。
这些天断断续续看完了《人间草木》,这是一本花鸟鱼虫的集子,说实话,看得不是特别过瘾,我以为有许多故事可以看呢。也许是最近节奏比较紧,心境和这本书不配,所以看得不是十分爽快。
不过看到一多半,我体会到了汪曾祺先生的心境。这本集子里的文章多写于八十至九十年代,汪先生于九十年代末去世,可知这段时间正是从心所欲的年纪了,也是带着一种回首往昔的感觉在描摹这些草木。由此可知,汪曾祺十分爱自然,亲近草木,因此愿意花时间和笔墨来与它们一道说说话。读后感m.simayi.net这本集子里,汪曾祺说自己的文字是刻意平淡的,但又不能过于平淡,因此会夹进一些仿古的句子,造出一些奇崛的味道。这可解了我一个谜团,原来如此,今日始,可谓既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了。这集子一共有三十八篇文章,其中有许多不像文章,仅是一些草木的简略描写和介绍。给我印象深的,有这么两篇。
有篇写马铃薯,汪曾祺有段时期做画马铃薯的工作,这工作有趣,画完一个吃一个,老先生说自己是吃过最多种马铃薯的人,我觉得这话不假。这工作符合一个闲散文人的想象。
有篇写钓鱼台的铁蒺藜,铁蒺藜原是拴在树上拦人的,浪潮结束后就拆尽了,只留下一个还箍在柳树上:“这棵柳树将带着一圈长进树皮里的铁蒺藜继续往上长,长得很大,很高。”我总觉得这有点象征的味道,而且有一种温暖和欣慰夹在里面。
我可能不太喜欢草木,抑或是未到喜欢的年纪。作者:蔡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