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里南轲
――读《此情可待成追忆》有感
他一生风华,诗才出众,泛黄的史册中,他只抵得上寥寥数语,深埋于枕中黄粱。
他不似李白,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他不曾见,大唐之繁华,诗中所述,不过是凌云壮志,与嗔痴的一生。
李商隐,樊南生,他也曾“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却未曾想,是春风吹尽,亦或是红花易散,终是无疾而终。他深受令狐父子所助,红墙之下,欲伸展抱负,只因所爱之人,深陷两党之争,他身负骂名,终是离了这后入景仰的长安。
长安,本应是长久的安宁,却颠簸入了他乡,只为寻得良处。惨遭贬谪,史书再无他名笺,悠悠尘土,带不走丝丝愁意。
那年微雨,江南景,刻心间。梦中化蝶,迷了心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何曾想,王晏镁一声一声地询问归期,到头来却是他在坟前问来生。
蜀地的缠绵悱恻,淅淅沥沥地便下了一夜,枯黄的落叶打落泥土,亦步亦趋踩下的脚印被悉数冲刷,池里的水蓦然涨起。不禁感叹人生无常。
曾有满腔热血的他,却在短短几年间磨平了棱角。他也想为国为民,只是时运不济,终是南柯一梦。
不过是泪两行,不过是死生之别,只是想在问问王晏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共剪红烛。是柿子满枝头,还是鬓雪相融,或许是来生了吧。
以前的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可同样,他赶不上王晏镁的葬礼。他也想为王晏镁再同抚琴,写一首《锦瑟》赠给王晏镁。
不过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剩下的,怕是只有思念了。千言万岁,椒花颂声。
所谓浮华,不过是一枕黄粱,梦里南轲。生不逢时,才酿造了此番悲剧。他们不过是封建王朝的一个缩影。生死相离、独留青冢,仿佛遗憾才是常态。李商隐对王晏镁的爱,不该无人知晓,它藏在字里行间,藏在满船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