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轻人,有一日,因为心情不好,他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到处去闲逛,不知不觉地他来到了森林(forest)深处。在这里他听到了婉转的鸟鸣,看到了鲜艳的花草,他的心情逐步好转,他徜徉着,感受着生命的美好和幸福。
突然之间,他的身边响起了呼呼的风声,他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是一头阴险的老虎(tiger)正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他拔腿就跑,跑到一棵参天大树下,看到树下有个大窟窿,一棵粗大的树藤从树上深入窟窿里面,他险些不假思考,抓住树藤就滑了下去,他想,也许这里是最安全的,能躲过灾难。
他松了口气,双手紧紧抓住树藤,侧耳倾听外边的动静,并时不时地伸出头去看一看。那只老虎在四周踱来踱去,久久不肯离去。年轻人那颗悬着的心又镇静了起来,他不安地抬起头来,这一看又叫他吃了一惊,一只尖牙利齿的松鼠(squirrel)在不停地咬着树藤,树藤虽然粗大,可它经得住松鼠咬多久呢?他下意识地低头看洞底,真是不得了!洞底盘着四条大蛇(snake),一向瞪着眼睛,嘴里摇卷着长长的信子。
恐惧感感从四面八方袭了过来,他悲观透了。爬出去有老虎,跳下去有毒蛇,上不得,也下不得,想这么不上也不下吧,却有只松鼠在咬树藤,他甚至已经听到了树藤被咬之处的咔吧咔吧欲断未断的响声。
故事说到这里。朋友们也许已经悟出了,这个故事并不是人生的特殊个例,也不是人生的具体写实,而是人生境遇的一个比喻。那只老虎不是别的,其实是无常;那只松鼠是时间;那四条大蛇是人生无法逃避的生、老、病、死;那根藤就是我们的生命线。
老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无疑的,正如灾难,正如烦恼,正如天外飞来的横祸。这些不测总是要来到人间的。是来到你的面前,依然来到他的面前,是碰到一次,依然常常碰到,这也许有一定的偶然性。
与生俱来的另有生、老、病、死,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摆脱的宿命,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是谁都无法摆脱的。无法摆脱的另有时间,从表面上来看,时间对生命并不构成威胁,甚至我们还会以为它是运载人生的免费列车,可是真正给我们致命一击的就是时间,时间每时每刻都会在咬着我们的生命之藤。
其实人生就是这么一个苦味的窟窿。人被从母体赶出来,就被驱赶到这个窟窿里来了,人生在生、老、病、死这种苦境之外,另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挫折和打击,也许你常常被苦难紧紧盯住。那么你预备怎么办呢?
让我们持续看完那个年轻人的故事。
年轻人想:悬挂不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树藤已经不让你悬了;跳下去绝无生路,那是个死胡同,连逃的地方都没有;可是外面呢,有可怕的老虎,但是也另有鸟鸣,有花香。年轻人在想,难道这就是人生的宿命?冥冥之中,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别怕,跑吧。
于是他不再做多余的考虑,一把一把向上攀登,他终于爬到了地面,看到那只老虎在树底下闭目养神(是的,苦难也有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瞅住这个机会,拔腿狂奔,终于摆脱了老虎回到了家。
也许我们能力确实有限,也许我们的厄运真的无法摆脱,但是我们用不着绝望,我们逃不脱生、老、病、死,我们逃不脱有限的岁月,但是我们可以逃得脱老虎,逃得脱人生迎面而来的灾难。面对不幸,挫折和打击,我们可以跑,可以奋斗。羚羊(antilope)摆脱狮子(lion)追击的办法是跑得比狮子还快,这就是生路。所谓生路,就是人生之路。
这个故事看似简朴,可是它的含义却很深刻。它所要赐给我们的是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以及一种深层次的悟性。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学会掌握自己的人生。不要被随时会来的各式各样的威胁,而畏缩。前怕狼(wolf)后怕虎不是做人的道理。真正做人的道理是要懂得,灵活运用我们的聪明,去排除一切危难。让自己懂得,如何闯出一条条新的人生之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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