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禅师用木头做了六颗骰子,每颗骰子的每一面都刻了“么点”(一点)。
凡是有和尚进他的门来问道请益,他就将那六个骰子一掷,然后问:“你懂不懂?”
只要对方稍微犹豫,他就挥起手杖,将对方打出去。
六个骰子不管被人怎么抛、怎么转、怎么掷,它们总是出现“么点”。太平禅师要向人开示的是:不管外在的情境如何转变,被人奉承也好,被人欺压也罢,你依然你,心中都有一个固若磐石,不会随人起舞,不受外力刚强的成分,那便是你人格的核心部分,也就是你的“真我”。
有一日,南泉禅师问职事僧:“明天的劳动要做什么?”
职事僧回答:“拉磨。”
南泉禅师说:“很好。磨子就任你拉,但不能让磨子中心的轴子转动。”
用磨子磨大麦也好,磨黄豆也好,磨芝麻也好,磨子不停地转,但磨子的轴却始终没动。人生好比拉磨,在家做丈夫也好,出门做店员也好,搭车当乘客也好,不同的角色有不同的显示,但心要像磨子的轴,要站稳立场。
从某个角度来看,这是所谓的定,心定而后生慧。但这个定并不是压抑,不是把心强行钉在一个点上,而是消灭一些不需要的杂物、干扰和束缚,让像磨子轴一样的真心(自性、真我)自然显现出来。它原本就是定的,也是自然能生慧的慧心。
真我,好比“世态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里的妾身。在所有的世态中,最让人在意和迷失自我的是别人的指斥,不管我们做什么、怎么做,都会有人指斥。如果碰到别人指斥,我们就改变念头、迎合他人,那很可能就会像“父子骑驴”的故事里的父子一样,因缺乏主见、迷失自我而成为众人的笑柄。
要想在“翻覆雨”中做“分明月”,你要听的不是外面的声音、别人的意见,而是自己内在的声音、真我的念头。
哲理:心定则天地万物静,心清则天地万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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