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不落,星光永卓
――读《人类群星闪耀时》所感
在漫长的时间黑夜里,总有那么一些时刻,它们宛若星辰,放射出永恒的光芒。被誉为“史上最好的传记作家”茨威格正是透过历史的浓雾,看到了那些星辰,于是他轻抬皓腕,绘集了14个历史瞬间,把它们取名为――《人类群星闪耀时》。
茨威格认为:“在一个民族内部,总是需要有几百万人,才能产生一个天才;同样总是需要有无数的光阴无谓的流逝,才能等到一个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一个人类群星闪耀的时刻出现。”而这本星光灿灿的传记,正是那些“不可思议”的历史时刻构成的。读完了这本书,仿佛被茨威格带领着,由曾经混乱时期的罗马、君士坦丁堡、苏联,路过了信仰、金钱与爱情的路标,终抵欧洲历史文明最珍贵的地方――和平主义与世界主义同在的人间。这是一段令人感触深刻的旅程。
14段风格迥异的故事,14个性格不同的人物。捧着《人类群星闪耀时》,伴着“砰砰”的心跳声,逐字逐句地拾取茨威格留在人间的不朽光芒。而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名为《不朽的逃亡者》和《千年帝国的坠落》的两个故事。
《不朽的逃亡者》记载的是1513年西班牙家巴尔沃亚首次发现太平洋的瞬间。这是一段欧洲“地理大发现”中的故事,虽不及哥伦布的事迹那样有名,但却更有标举必要。拥有智慧和胆略的“逃亡者”巴尔沃亚,为了逃过西班牙法律的惩罚,从木箱踏入了达连,同样为了如此他逃向了太平洋。可惜在见证太平洋之后,面临他的却是嫉妒者们带来的毁灭。这段故事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茨威格对曾经殖民者们残暴行为的反思。在提及巴尔沃亚等一群人在酋长赠与黄金的片段时,茨威格如此写道:“酋长即讶异又鄙夷的看着这场骚动……一小撮黄色金属,在这些文明人看来,竟然远胜于他们的文明所取得的一切精神和技术成就。”传说中黄金之国吸引着欧洲人前赴后继的追逐,但茨威格却看清了当时被称赞为“英勇无畏”的英雄们面对黄金所表现出的种种矛盾和有违人性的举动。
另一篇《千年帝国的坠落》描绘的是1453年奥斯曼帝国苏丹穆罕默德二世攻陷拜占庭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瞬间。作为一段人尽皆知的历史,茨威格将笔锋由激烈的城战轻悠悠地转向一扇被遗忘的边门――凯尔卡门。正是这样一扇忘关的小门,颠覆了拜占庭帝国千年的文明,孤立无援的文明在凶残的苏丹军队面前不值一提。千年来矗立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顶部的十字架轰然坠落,惊醒了麻木不仁的欧洲。次威格无情的批判着当时的欧洲,他的故事结尾中写道:“然而历史犹如人生,业已失去的瞬间不会因为抱憾的心情而重返,仅仅一个小时所贻误的东西,用千年的时光也难以赎回。”
《人类群星闪耀时》无疑是一本恢宏的巨作。斯威格用鲜活的笔触给予了他眼中西方文化最高的礼赞。时至今日,他在书中所宏扬的和平主义、人道主义和世界主义,依旧闪烁着不朽的光辉。“在这一时刻,一个简单的肯定或否定,某个来得早或来得迟的决定,都让其几百代后人的生活因此变得不可逆转,他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一个民族的存亡,甚至整个人类的命运。”这本书让我看到了火光乍现的瞬间,懂得了对历史的反思与携带历史重量前行的必要,更明白了英雄永载史册,光辉永不磨灭。
人类群星闪耀,星辰不落,星光永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