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中国式表达
――读《流浪地球》有感
读完《流浪地球》之后,便有一种肃穆感沉沉地压在心头,为这种“愚公移山”的无所畏惧和家园情怀,为文中筹备了两千多年的地球迁徙计划。
文章很短,全篇以刹车时代结束后出生的“我”的视野展现着那个陌生的地球,用个人的目光横跨千年世界。在经历了刹车时代和逃逸时代过后,地球终于航出了冥王星轨道,航出了太阳系,开启了漫漫的流浪之行。
这则中篇小说带有素往科幻小说都具有的浪漫色彩和理性思维。这里八分理智夹杂着的两分浪漫的协同性,创造出了让人更为惊艳的火花――即人文情怀。虽说在那个全球理科至上的年代,人们对情感的依赖逐渐淡漠化。文中便有这样的一个情节,“我”的突然和说要离开,因为他爱上了“我”的小学黎星。但是他又说过阵厌倦之后又回来,对此毫无波澜。这种因缺乏的情感而产生出的对身边人的淡漠之感,对如今这个文化盛行、感情充沛的年代而言,可谓是叛经离道。在那样的环境中,人文社科类的发展更不用再说,这完全就是在奢望。可尽管如此,那深埋在地球迁徙计划之下的却是一种离开本源文化去流浪的情结,是一种不愿抛弃地球的私心与对故土的眷恋。这是我们中国式的浪漫,是安土重迁式的依恋之感。
“中国式浪漫”是集体的――不是一个人当英雄。中国人的思想:家国天下,内敛不善表达感情、为了后代的和平可以奉献一切等等。美国大片看多的我们,在“个人英雄主义”“熏陶”下,会认为为天下大义一声不吭牺牲是件没必要的事。其实不然。这是文化的差别,美国推崇自由、独立,自己认为正确就可以。但中国不同,荀子说“民齐者强”,《易经》里说“二人齐心,其力断金”,毛主席也曾说过“一个篱笆打三个桩,一个好汉要有三个帮”。美国固然没有错,但是这是不现实的。超人、蝙蝠侠等超级英雄是虚构的,他们不可能存在在世界上,也不可能靠一个人就能拯救世界,拯救人类。在中国,我们推崇的是“组合拳”。比如说《西游记》里的师徒四人,他们各有优缺点,互相补给,这才会取经成功。相较而言,中国式浪漫是集体的,不是一个人当英雄。
“中国式浪漫”是富有人性的――是从人类自身出发。“永远保持理智”在这里似乎确实是个“最优解”,想要坚持信念,并且证实其确乎其实,这需要非人的毅力与固若金汤的信念。但是“最优解”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那只是一个为了不费前人的心血与智慧的借口,一个坚持下去的动力源泉。当自己的亲人、、同胞以及整个人类命运共同体将要共同毁灭时,这时候没有了国界。人们只想着不要让人类灭亡,要让人和文明存活下去。文中也说到“没有人,一切将不再有意义”。
“中国式浪漫”是眷念家的――是不会抛弃家园的。在当人类面临巨大灾难时,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抛弃地球通过宇宙飞船寻找其他星系中得庇护供人类繁衍生息的星球。愚公移山,有人会问为什么不搬家,答案就是我们不搬家。安土重迁,建设家园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浪漫。它不是简单的厉害相权,然后说我们绕过山去那边住;我们去海外殖民;我们家这飞船跑吧,而是这里养育了我的祖祖辈辈,我要把山挖空把我的家变得更好;是这是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开;是我们生长在地球,所以要带着地球跑路的浪漫。刘慈欣说过“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这是理想主义或者说理性主义的理念。站在数千亿年的高度上它是正确的,但作为人类来说,如果不想给自己的文明更多岁月,那么也就失掉了人与生俱来的浪漫。文中也反复提到了“啊,地球,我的流浪地球”。“中国式浪漫”就是:家园,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中国式浪漫”是坚韧的――是从不轻言放弃的。一个民族、一个种族遇到困难不怕,但是要是没有了希望,或者说放弃了希望,那才是真正的灭绝。在电影中,火石,是推进器的希望。而推进器,又是无数个几十万人民的希望。有救人的希望,小队就能用自己的生命拖着火石前进,有后辈活下去的希望,老一辈人就可以从容赴死。即使是不可能达到的目标,人类依旧努力拼搏,为了那个点的希望而奋斗。和文中“希望,是在我们这个年代如同钻石般珍贵的东西。”相呼应。“中国式浪漫”是坚韧的,是充满希望的。
在文章结尾之时,“我”正值暮年,尽管地球已经离开了太阳系,当《我知道已被忘却》这首歌响起时,“我”却任然怀念,在一片昏沉的迷蒙中幻想着再次出现的蓝天白云,固态的空气融化,三颗太阳依次从地平线升起,两千多年前的种子从解冻的土层中复苏,让大地一片绿。子孙们在绿色的草原上时的欢笑,妻子加代子向“我”跑来……
刘慈欣在“逃逸时代”篇中写到:“幸运的是,还有人活着。”只要还有人活着,在岁月洪流之中,踏歌而行,便能读懂这份中国式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