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红楼梦》中国许多人所知道,至少,是知道这名目的书。谁是作者和续者姑且勿论,单是命意,就因为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鲁迅
作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红楼梦》的评价历来众说纷纭,其人物更是星罗棋布,人物形象也因人而异。笔者此番就浅谈晴雯的往事。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对晴雯的评价再合适不过了。她出身于贱民世家,以“勇”著称,红学中亦评价她有林黛玉之风。她长得风流灵巧,眉眼儿有点像林黛玉,口齿伶俐,针线活尤好,曾为宝玉病补雀金裘。 她本是赖家的丫鬟,因得贾母喜爱,固把她赐给宝玉。也就成为贾府里的上等丫鬟。
但晴雯是贾府里最没有奴性的。既是丫鬟,但毫不安分守己,常常冒犯上司。有一回,宝钗在深夜来怡红院串门,晴雯就在背地里抱怨:“有完没完,跑了来做甚,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黛玉又来敲门晴雯直接拒绝开门:“都睡下了,明儿再来吧!”
不难看出,她并不是个毕恭毕敬的丫鬟,她也有自己执拗的思想,似乎自己俨然脱胎换骨,成为府里的一份子了!
晴雯当着主子的面也毫不示弱。第三十一回中,晴雯跌坏了宝玉的扇子,宝玉感慨:“蠢才,蠢才,将来怎么样?难道你当家作主,也这么顾前不顾后?”一般的奴子此时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大气都不敢一喘,并手忙脚乱的陪不是,生怕暴风雨般的鞭笞;更有甚者早已夹着尾巴脚底抹油,投奔他府了。而她却理直气壮地冷笑道:“二爷近来气大得很,行动得看脸色敲!从前在爱新觉罗府时我说一,没人敢说三!拉屎都有人擦屁股哩!天知来了你们府,活像进了猪圈,屁事大票,今儿还得受你小东西的气!”
她之所以敢和宝玉拗,诚乃她骨子里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和他与众不同。我们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任你打骂不还口?不难发现,她打心底认定:人生而平等,并无天上,地下之分,飞禽走兽宁有种乎?这也是宝玉最欣赏她的地方若说袭人善柔,则晴雯善刚;袭人用屈,晴雯以直;袭人收人心,晴雯信天命;袭为钗副,晴有林风。晴雯有自恋心态,为此也得罪不少人,最后死得凄惨。这就是她“身为下贱”的宿命。
她的高调,太过于孤芳自赏,就表现出“心比天高”,也致其“身为下贱”的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