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上真的活有撒旦,它的名字表示战争。――题记
我本不相信有入骨的忠诚,也不相信有不死的,直到我看见了哈桑。我本不知如何形容永恒,知道我听见那声“为你,千千万万遍”;我本不对21世纪的时尚繁华抱有希望,直到我读到那本《追风筝的人》。
这本书的封面洇润着大片大片紫红色的火烧云,远方黑色的边际也许是兴都库什山脉,故事就发生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尽管如今它已变成《圣经》中充斥罪恶的索多玛和葛莫拉。因为阿米尔是普什图人,哈桑是哈扎拉人。拉辛汉是逊尼派,阿里是什叶派。从穆罕默德奉真主之名,将真理传给伊马目起,战火便没有停止,子子孙孙无穷尽。小说以阿富汗文化为背景,讲述了阿米尔如何背叛兄弟哈桑到拯救侄子索拉伯,如何栖息在喀布尔又逃离至美国,前前后后三十年里,这个神秘的海湾国家经历了废君主、被苏联侵略,再到塔利班的崛起与衰落。有人坚守,有人变质,有人逃走。在书中形形色色的苦难者那里,有人看到了友谊,有人看到了民族精神,而我看到的,是战争给一个国家带来的伤痛。
“阿富汗的儿童很多,但没有童年。”书中瘦骨嶙峋又饱受摧残的儿童并非虚构。也许阿富汗此时已被战乱蹂躏的苟延残喘而有着短暂的安宁。但在叙利亚,伊拉克,也门等战火纷飞的国家,那里的儿童被掳去制作杀人利器,被当作享乐的玩具。在最新公布的新闻资料中,Isis组织训练9岁的娃娃兵,也门战乱地区10%的儿童严重营养不良,叙伊边境被炸毁短短几个月数千人死亡上万人流离失所…当我阅读这本书时,恰逢参与联合国安理会反恐会议的模拟,各个国家为了自己的权益勾心斗角,当想要有所作为时却发现困在制度和现状的囹圄中。我们无法去救那些孩子,因为联合国的人道主义机构无法进入那些地狱。我深深体会到那种无力感,不敢想象书中那些曾经的教授、商人、艺术家面对炮火时眼睛中的绝望,以及随之熄灭的生命之火。也许这就是作者想要给读者构造的世界,一个真实而残忍的地狱,一个能将那些沉醉于灯红酒绿以为一切安好的两栖哺乳类直立震醒的警钟。
反观整个世界,似乎重现了杜甫诗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景象,这也是本书存在的必要性。我还记得在浏览一个普及度很高的网页时,有一个游戏广告,上面写着“杀人不犯法,装备刷到爆,快来做英雄”,这无疑体现出和平国家中的人们对于生命的意识已经淡薄,所有已经转化为冰冷的数字。因此常常有人忧虑当经历过苦难战争的一代人死亡之后,争强好胜的下一代会不会重蹈世界大战的覆辙。
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愿和平永在,愿《追风筝的人》只是一本反应历史而非影映现实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