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娥冤》它的故事渊源于《 列女传 》中的《 东海孝妇 》。但关汉卿并没有局限在这个传统故事里,去歌颂为东海孝妇平反冤狱的于公的阴德;而是紧紧扣住当时的社会现实,用这段故事,真实而深刻地反映了元蒙统治下中国社会极端黑暗、极端残酷。
笔下的窦娥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在去刑场的途中,窦娥向刽子手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要求从后街走,原因是怕婆婆看见伤心难过,这个小小的细节显示了窦娥的善良细心。在蔡婆婆将张驴儿父子领回家中,劝说窦娥答应张驴儿父子招亲的要求时,窦娥宁死不从,而且批评了蔡婆婆的软弱和苟且行径。窦娥被张驴儿陷害,又被贪官桃杌不分青红皂白问成死罪,经受残酷拷打拒不承认,当贪官要拷打蔡婆婆时,窦娥顾念到婆婆年迈,经不起酷刑,就含冤承认了贪官要她承认的药死公公的罪行,在将要赴刑场处斩的路上,窦娥还牵挂着婆婆,怕她看见自己受刑而伤心难过,经不起打击。这个细节虽小,却充分反映了窦娥的善良孝顺。也是对造成冤案的贪官桃杌的强烈讽刺。
窦娥的性格具有双面性。首先我们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她的叛逆与反抗。她的性格的一面就是这种不屈的精神。面对张驴儿的陷害她不屈服,即使是在法场之上也要对社会进行最后的诅咒,以表白自己的冤屈。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忽视她性格中的另一面。那就是顺从。由于窦天章是读书人,自小在的教导下窦娥对于封建时代女子所要遵守的一切礼节规范是熟记于心的,并且始终严格遵守,不肯越雷池一步。窦娥的反抗正是出于顺从。她要维护封建的传统,维护她心中的道德规范,所以她反抗。也因此,她反抗的并不是什么罪恶,而是与她多年来所坚持的不一样的道德操守。诚然,张驴儿、赛驴医等人是丑陋的、阴暗的,但是窦娥的反抗也并没有十分鲜明的进步意义。
情节上,刑场哭别一场戏,是表现窦娥的性格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内容,也是本剧悲剧因素组成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刑场上,窦娥再次重申了事实真相和自己的冤情。最后,窦娥向蔡婆婆提出了请求,希望婆婆能在自己死后看在婆媳情分上祭奠一下自己的坟墓。这段哭诉,哀哀怨怨,与前面的愤怒控诉形成鲜明的对比,是窦娥性格的另一方面的体现。也是窦娥在现实中的真实生活和真实性格的写照。它说明窦娥在日常生活中,只是一个勤劳善良,命运孤苦,没有过多要求的普通劳动妇女。同时,通过对其他人物形象的描写,显示出窦娥的善良与遭遇的悲哀。监斩官和其他人的行为,描写了一副阴森肃杀的刑场气氛。窦娥便在这种气氛下以犯人的身份上场了。一上场,窦娥便唱了两只曲子:[ 端正好 ]、[滚绣球]窦娥首先把自己的冤枉呈现出来,说明自己无辜被判死刑,冤屈惊天动地,临死之前,把控诉的对象指向了天和地。而昏庸的官吏不仅没有受到处罚,还因此加官进爵,显示社会的黑暗,法制腐败,人民蒙受奇冤而又呼告无门的真实情况。
在写作手法上,作品运用丰富的想象和大胆的夸张,设计了三桩誓愿的超现实情节,运用了浪漫主义手法,浪漫主义在反映客观现实上侧重从主观内心世界出发,抒发对理想世界的热烈追求,常用热情奔放的语言、瑰丽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来塑造形象,使悲剧气氛更浓烈。在语言上,语言通俗自然,朴实生动,极富性格,评论家以“本色”二字概括其特色。课文中的曲词,都不事雕琢,感情真切,精练优美,浅显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