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一见钟情”。某个人,或许在你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已经无法改变将来的一切。
就像梅吉,十岁的她初见拉尔夫,这个明明比自己大了十八岁的男人,便觉得他“像上帝一般”。或许她不曾想过,几年以后,她需要跟上帝争夺这个男人,而“扬起的尘土”、“落日最后的余晖”,或许已经预示了某种结局。
而就在他们两个人都渐渐意识到对彼此的爱的时候,却有一个选择赫然放在了拉尔夫面前。
梅吉的姑妈,玛丽・卡森,她虽然快要死去,但也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教士。于是,她留下那足以买下半个澳洲的遗产,让拉尔夫选择自己得到,还是给克利里一家。
他必须做出选择――无限的金钱、地位、权力,还是梅吉。
很遗憾,拉尔夫的选择符合任何人的想象,他选择了那笔遗产。尽管拉尔夫可能永远地离开了梅吉,梅吉也在之后的生活里结识新的人,嫁给卢克,可她还始终将拉尔夫放在心底。
直到有一天,她在一个海岛和拉尔夫共同度过一个假期,她成功地从上帝手里暂时赢走了拉尔夫。当然,拉尔夫,他早已成为了德・布里克萨特红衣大主教。但是,梅吉怀上并安全生下了她和拉尔夫的儿子,戴恩。
梅吉以为自己赢过了上帝,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她忘记了,在命运的面前,她多么渺小。在某个温暖的下午,戴恩遇到了那个和他拥有相同瞳孔的
人,拉尔夫――他的。
从此,他便爱上了宗教,愿意把整颗心和全部的生命献给上帝。最终,他怀着只对上帝的爱与敬仰,消失在了茫茫之中。
最后,因为父兄、儿子和拉尔夫的渐次离世,逐渐年老的梅吉,终于和命运和解,不再苦苦执著某些事。
她在和自己的交谈之中,得知了菲奥娜多少年前的故事。原来,母亲也曾与命运、世俗、伦理抗争,最终也没有得到好的结果。于是,她总是不支持梅吉的选择,因为她看到了多少年前的自己。
因为她们唯一能面对命运的,就只是无能为力地伤心。
梅吉与拉尔夫的故事,大概就是如此,而全文中还穿插着无数不能、不该有的爱情,那些人们将伦理的荆棘刺穿心脏,唱出最美的爱。
是什么让戴恩在超越承受极限的痛苦中微笑了起来?是什么让一句言语便可以阻止一场战争的拉尔夫,毫无形象毫无尊严地在地板上抽搐?是什么让如今遭遇再多痛苦都能默默闭着眼睛不发一语的菲奥娜,执著地只爱着自己七个孩子中那个最不成器的大儿子?
请不要蔑视爱这个字眼。
我们对"共患难"的理解一直有误,常以为逃开难,就可获得运气;吐掉苦,就可尝到甘甜。可其实它们只是反义词,事实上,大难当前,一切成空,唯有爱会拯救一切。
这并不伟大,而是人之常情。
这世上,总有人于你来说如那荆棘一般,即使钻心剜骨,亦想尝试孤身一人与上帝对抗。
遗憾的是,每个人都会一样败给命运,就像被荆棘刺穿胸膛的鸟,无论怎样高歌,终究不过一死,高亢或者低沉,都只是一种面对命运的姿态,与结果无关。
但临终前那首歌,胸腔里沉甸甸的爱,纵如荆棘贯穿,亦此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