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新月,地上人间――读《穆斯林葬礼》有感
天上托出了一轮新月,弯弯的,尖尖的,却有那样的清凉柔和,将它那如玉般无暇的影儿,斜斜地投在了燕园北斋前未名湖的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投在了“博雅”宅汉白玉砌台里开得明艳如宝石奇玉般的藤萝与花里,投在了海德公园炮火下依然飘着天鹅苍鹭的岸边,投在了仍盛着鲜红如玛瑙的玫瑰的“蛇水”上,投在了那蓊郁的、迷蒙静谧的,回荡着缥缈徐缓的琴声的回民公墓上。
女主人公韩新月,一个恬静柔和得如同一般的少女,满怀着对事业的追求和人生的憧憬,满怀着对炽烈爱情的希翼渴望。在匆匆略琼过的十七载年华之后,将如花的年岁永远地停留在爱情破灭梦醒玉碎后的哀凄痛苦里,留下了一段本该完美无缺却永远不能完美无缺的人生。就像那一弯窄窄的新月,永远不能成为丰盈无缺的满月,于是就渐渐陨落在黑暗里了。
一个是有着沉重身世的女孩,纯洁得像一弯新月,向往长大,向往成功,向往刻骨铭心的爱情,却被无情的病魔过早地夺走了生命。一个是内心充满博爱,辛勤耕耘的园丁,他把爱和知识倾注于热爱的事业和自己的学生。他们敢于冲破礼教的束缚,爱我所爱。共同的理想和志趣使他们相知相爱,却因为是师生而不得不把爱情深埋。新月病了,休学了,而楚雁潮对韩新月的爱没有变,是对学生生命的关爱和对幸福生活的渴求激励他们不顾一切走到起。和学生变成了恋人,而恋人间是没有怜悯和自私的。他们在未名湖畔,在“备斋”里,在月光下,在病床前,在灯光下,互相牵挂着,相互安慰着,没有拥抱和亲吻,没有海誓山盟,有的只是心灵相通……一曲没有结果的爱,一曲悲壮的爱,一曲触动心灵的爱,最后以心上人的归土而告终。当那块砖头盖上最后一丝光明,楚雁潮的心也跌入了黑暗的深渊,作为一个默默守候的痴情人,带着对爱情永恒的执着独自走着余生。
爱情是历来文学歌颂的永恒主题。楚雁潮对韩新月的爱情有着如此丰厚的底蕴足以令人刻骨铭心,在新月死后,他仍然在无望中守候着,几十年如一日,用一种宗教的虔诚与修行的忍耐,来享受着思念的痛苦和情到深处的孤独。楚雁潮和韩新月的爱情让人感动,或许用“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更能诠释出楚雁潮对韩新月的爱。
“西南天际,一弯新月升起来了,虚虚的,淡淡的,朦朦胧胧,若有若无……”而一双手还在颤抖,一声声叹息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那点点剔透的水珠儿在扉页上开出了无色的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