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尘浮–读《一碗千年月》有感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谜,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就像你不知道这竟是结局……“不知道为何在捧起手中的这本书时耳畔边响起是这首婉转悠长的《后会无期》,也许是契合了这本散文集所寄托于人心的婉约美,也许又或是体现了”现世尘浮”。
在这个消费主义至上的时代,需要承认:散文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一方面是散文的大批量出产,另一方面却难得一见真正令人眼前一亮的美文。而《一碗千年月》这本散文集却可以让我在冥冥之中遇见它,选择它,翻开它,嗅着它的清冽之味。
散发着草叶般清新的气息,养眼养心。正如这其中的六个章节标题:“冷袖、一碗千年月,月踏霜城,脸边月,一觉已中年,花边笑”都起得颇有韵味,每一个标题,都起得风生水起,活色生香,让人忍不住浮出大把的猜想。又正如其中典范那篇《一杯乱世茶》。
《一杯乱世茶》作者以茶为喻写胡兰成和张爱玲的爱情,在这篇散文里,张爱玲的形象通过作者的笔触表现了其个性,从“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可她的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到“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好个“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像一夜花尽似的凄凉利落,无有半点拖泥带水,《乱世茶》中,作者写她是爱茶的,却在最后“人走,茶凉,香随晚风逝。”
随意翻动着书,对于文字方面,并没有过多的华丽的辞藻,更多的是看到作者内心的奔跑,不高蹈,不虚饰,不矫情,字里行间,涌动着内心的热度和波澜。正如《人在黄梅天》中,有着这样一幅场景—-“午后的时光是慵懒的。当有一炉香,一壶茶。竹摇椅的枕上,发有三五分的乱,乱发的底下是泛黄的纸,泛黄的纸上是平平仄仄的句子。眼闭着,梦做着,人是醒的。凉了的茶喝了一半,水没续上。”这样的文字像一幅水墨画,有易安居士的闲愁与散淡,看此幅场景,吟诵着《声声慢》是再贴切不过的了。文字似不经意的,却氤氲着作者生命深处的骨骼与气象,有作者内心的温度和灵魂的热望,是作者所要体现的“现世中任何一件事都在冥冥之中的尘世浮烟之中”思想。
《一碗千年月》逐渐将尘世看开,又逐渐将尘世为谜,读到最后,清新淡雅之意离去之时,才发现这竟是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