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眼――读雨果《利尔的地窖》有感
闭上眼睛吧,雨果说,让我给你施一个魔法。
现在,请睁开眼,这是雨果先生为世人所描绘的法国。
你一定很惊异,甚至差点出现日本人那样的巴黎综合症,因为这绝不是你想象中的法国,那个浪漫圣地。这里,要么是破旧的房子,要么是向天空肆无忌惮吐着黑烟的煤矿。道路肮脏,屎尿横流。躺在地上的乞丐得不到施舍,因为匆匆过路的行人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这里是利尔,离巴黎只有二百多英里的利尔。
而在此处二百英里远的地方,人们锦衣华服,享受着和煦的阳光与清洁的空气;他们有梦想,有尊严的活着,高高的埃菲尔铁塔塔尖上闪烁着骄傲。
“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但他们仍把楼修的那么高,那么高!”这声音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绝望。你循着这声音,来到一所低矮的房屋前,雨果为你打开那屋子的门,门里面,有一个哭泣的妇女。她要死了。她躺在地上,你可以看到她那双眼睛,那是一双穷人的眼,充满了悲哀,被生活摧残得没有任何光辉。“如果我工作,我就会得肺痨,如果我不工作,我就会饿死。”
在这里,女人只能以纺布为生,纺布时飞出的棉絮十年后会让她们得肺病,咳血而死。
男人们呢?你或许会问。煤矿的烟熏醒了你,你明白了。
你或许已经觉得这是人间地狱了。但别急,总有更悲惨的事等着你。
你一出门,便踩到一双眼睛,你吓了一跳,随即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地下室唯一的天窗,只能透进巴掌大的阳光。
被你踩到的是双穷人的孩子的眼睛。他的父母只能支付起这样的房子・・・・・・
雨果在你面前打开地下室的通道。一股强烈的窒闷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重的霉味和人的臭气。你尝试着从楼梯上走进那地下室,可是你不能,你不能!这狭小的地下室的空气是那么污浊,那么肮脏,以至于无法容纳任何生物,除了从小在那长大的人・・・・・・
隔着地下室,你看到那是个患瘰疬病的孩子,他躺在一张单薄的,长满蜱虫的席子。上。在利尔,两个孩子中就有一个因为得了这病而死去。尽管这样,他却仍向那小小的光芒努力的挪动着,仰起脸来去看那光。他不知道自己要死了。
你突然蹲下来哭了,不是因为这空气,这疾病,这穷人生活的无尽苦难,能使人心痛的只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你看到那孩子的眼中还存在者一点点的希望,一点点对有尊严,有梦想的生活的希望・・・・・・
这时,雨果突然手拿一尖刀,向你大步走来。你惊愕倒地,而他用刀用力向你胸前一划,你的胸前,在你心脏的位置上,长出一双不断地喷涌着血和泪的,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