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
――题记
有一种哀伤,穿透街角,穿透喧杂,穿透心与心的设防,穿透内心里那一根最纤细的神经,在凉薄流年中,与你低吟浅唱,追忆《纳兰词》里的似水流年。
华灯初上,四周寂静无声,心下澄净透明,品读纳兰容若的小令,透尽只属于纳兰的幽香。
我和他一起面对清夜,同他一起欣赏“月落城乌啼未了”,从词中品味他“谢却荼蘼,一片月明如水”的心境,同他在“万帐穹庐”,看“星影摇摇欲坠”;同他一道“梦归隔郎河,又被河声搅碎”。只觉仿佛置身于“柳烟丝一把”的时代,只感觉彻底的哀伤,让我们透视未曾经历的世界,感受岁月走散了故人,也凉薄了轮回。
王国维曾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他的词里,有他的执念,是蜿蜒的溪水而不是汹涌的湍流,不会决堤不会澎湃,只会缓缓汩汩地流,流进人心里。这种感觉让人心里微微地痛、微微的痒,像想起了旧事。想想他的美句,都是用最淡静的姿态,说出最透彻的心理。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弦音铮铮,马蹄阵阵,都映衬着忐忑而倦怠的步调。纳兰是宜静的人,对他来说,无尽的征途,是对岁月的虚度与浪费。好时光就这样沦丧在路上,一颗文人柔软的心,被践踏在脚底下,踏到零落成泥。
他本是一个落拓不羁的人,怎么收得了官场、富贵的束缚?他坚信找到了心灵的栖息之所,而乡关何处是?当夜深安营扎寨,千万灯火从行军帐中透出来,再壮观的景色也填补不了他心中因远离而滋生的小小空缺。
缓缓合上书,心却依旧停止不了起伏。看着窗外,不远处便是流莹般的车辆,轮子碾过路面的不悦之声传入耳畔,但却洒下一片清辉,浮躁的心变得祥和而宁静。
正如他,如他的灵魂之音――美丽而纯洁,也许这才是他书气文采之源心灵之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