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相貌――读沈从文《虎雏》有感
“其实这小孩真是体面出众的。一副微黑的长长的脸孔,一条直直的鼻子,一对秀气中含威风的眉毛两个大而灵活的眼睛,都生的十分合适。”这是《虎雏》中描写小兵外貌的一段话。小兵长得秀气,但终究是从野蛮地方长大,环境决定了他的人格。
六弟回上海带来个勤务兵,他生着一张好看的面孔,“见到的人总觉得小兵不坏”,他还识些字。于是我同六弟商量将小兵留下让他去读书。六弟先并不同意后无可奈何同意了。我送小兵去读书,每个教授都很喜欢他,觉得他是个天才。后来六弟嘱托王军官领小兵回去,王军官的勤务兵三多与小兵玩得来,打死了人,三多也被人打死,小兵跑了,我贴告示去寻找小兵。这件事给了二先生一个教训:人不可相貌。
二先生是被小兵的外貌所迷惑,他觉得小兵会有成就,就如“我以为我所估计的绝不会有什么差错,因为这小兵绝不会永远做小兵的。”但六弟曾劝他:“这个人不只是外表可以使你满意,他的另外一方面做人处,也自然可以逗你欢喜。可你试当真把它关到学校里看看,你就可以明白一个做了一阵勤务兵到野蛮地方长大的,是不是可以读书了。”后来的小兵依旧是野蛮的灵魂,二先生并没有改变他。没错!人不可相貌,是环境决定了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的气质虽由于环境造成,他还是将因为另外一种气质反抗他的环境,可以另外走出一条路。”孟母三迁就是典例,孟母将家迁至了集市的屠户家旁,孟子就学做屠户,孟母将家迁至了书院旁,孟子便去读书。一个人的出生及所接受的教育决定了他的人格,可以说他的民族积习创造了他的人。新的环境可以影响一个人,使其服从,敬畏环境,但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民族积习惯。“一个野蛮的灵魂,装在一个美丽的盒子里,正如那些山同水,是地方草木虫蛇皆非常厉害。”
最后的小兵与三多打死了人,三多并被人打死在自来水管上,而小兵一声不吭的只留封信离开了。正如六弟所劝:“你要在这小子身上创造一种人格,你以为由于你的照料,由于你的教育,可以使它成一个好人。但是这是一种夸大的梦,永远无法实现的。你可以影响一些人,是一些人信任你,服从你,这个我不否认的。但你并不能使那个小兵成好人。”
人不可相貌,一个人的人格是由环境所决定的,这一点是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