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浩浩九州
读了余先生的《山河之书》。不经意间山水之气,便佛去了一身的俗气与一天的劳累,带我走进了那个记忆里的浩浩九州。
悠悠转转,迈步先到的,是心心念念的江南。只做灰石桥,弓着腰。黛瓦青砖的民居嵌在河边,润泽着水汽。河中零零散散落着几艘乌篷船,悠扬着缕缕炊烟,渐渐地飘向对岸,岸边低矮的石栏上坐着几个老人,他们满脸平静的看着过往的船只。这不由得让我想起曾去过的听雨楼“小楼一夜听,明朝深巷卖。” 听窗外细雨咿呀哟,仿偌带着几百年的水汽与愁眷,一梦已是梅子黄时。
嗯?为何黄沙忽漫天哦?抬头一看,原来是莫高窟啊!我好像听到了佛号,诵经声,木鱼声,还有石窟外的山风声,流水声,马蹄声,驼铃声。听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好像也被裹挟进去,被一种千年不灭的信仰一齐所融所化,甚至低微到泥土,甚至不余轻尘。
再往关外走,浩荡与深沉,让阳关一时明白起来――坍驰了的阳关,成了荒原,背后是“无处任凄凉”的千里孤坟,身前沙海如浪。这本该还有儿声羌笛,几曲怨柳,啸吟在兵士心头,让一整个民族不忍听闻。
北边气氛太凝重了,往回走吧。还没走兴尽一个踉跄。低头一看,原来是两千多年前的水利工程,既没有成为西风残照下的废墟,也没成为一个历史遗迹,而是仍然成为华夏水脉的一部分。这倒是难得,甚至叫人难以相信,可他确确实实的坐落在天府之国,他叫都江堰,用来镇策河底深度的石人,是李冰的雕像,尽管过去了千年,雕像已然残缺不全,但仍有着动人的风采――“没淤泥而蔼然含笑,断颈项而长锸在握。”
阅尽书,在心中又曾有多少旧地。这读的分明不是书,这行的分明不是路,千山罢,沧海竭,耳畔只余一声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