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千百年前的庄子如是说;而如今,我要说:无用之书有大用,人生在世,当读“无用”之书,行有用之事。
自古以来,人们皆把读书与功用联系起来,从“书中自有黄金屋”与“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到“读书改变命运”,舆论所强调的,往往是读书与实际的转化关系。诚然,这样的论调是有其自身的合理性的,所谓学以致用,不论是为民谋福还是为己谋利,这其间的“用”是显而易见的。换而言之,诚如“读书使人明智”等,人们可从书中汲取经验与智慧,并投入实用。学,可以致用,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读书并非对症下药,也不必谨遵医嘱。倘若读书带着那么强烈的目的性与功利心,进益反倒是不多。正如一心赶路而忽视沿途,如是则会遗失潜藏于无用表象下的大用,同样是培根之《论读书》中,也有这样的表述:“读书足以怡情,足以长才,足以博彩”,这样的“无用”之用,往往更为难得。
“你如今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正是一点一滴中“无用”的累积,奔涌成有用的大江大河,完善了人格,塑造了人生。同时,这些“无用”之书的积淀,奠下了行“有用”之大事的基础。新文化运动时,鲁迅、胡适等人提倡白话文,推进文学改良,可是他们在文学上的成就,也离不开丰厚的古文底蕴,并未单凭白话有用古文“无用”而无视对古文的学习。
况且,有用与无用间并非简单的对立,二者有时亦可相互转化。我相信诸葛亮躬耕隆中之时,也未必料得到,当初看似无用的机巧之术,能于北代之中,大放异彩,木牛流马,诸葛弩至今令我们所赞叹。因而,如不勤加积累,兼收并蓄,无用之书便无法在关键之时,展现它的大用,以“学以致用”为借口,排斥现阶段“无用”之书,无疑是极不明智的。
如何一边在书中汲取知识,一边在现实投入实用,理论联系实际的问题值得我们常常思考,永久铭记。我以为,理想、圆融的状态便是广泛的阅读、思考,在“无用”之书中发现有用之事,并身体力行,将其投入实践中去。如此便能变无用为有用。
“无用”并非真无用,“无用”之书的有用与否,便取决于是否致用,读“无用”之书与学以致用看似对立,实则相关相联。
无用之书有大用,有用之事当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