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刚来到人间时,都懵懂无知、无所拘束。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具有社会性,变得知是非,明善恶,中规中矩。自由的天性使人心中仍偶尔闪耀不羁的火花。这是一份珍贵的初心,不易坚守,且再难重来。
毛姆在《与六便士》中塑造了思特里克兰德这样一位坚守者。当他将公务员的工作牌连同伦敦的幸福家庭一并抛于脑后,只身去往太平洋(601099,股吧)上的孤岛画画时,他忠实地顺从了内心最强烈的愿望。为此,他舍弃了普通人所看重的“标配生活”,牺牲不可谓不大。米兰・昆德拉这样说:“没有一点儿疯狂,生活就不值得过,听凭内心呼声的引导吧,为什么要把每一个行动像一块饼似的在理智的煎锅上翻来覆去的煎呢?”的确,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呼唤,如何取舍,只在自己。
心中的火花,除了理想,还有信念。明朝千古流芳的大清官海瑞,终生刚直廉洁,不向世俗做一点妥协。因为清廉,他为世所不容,屡遭弹劾,终致惨死。他舍弃了官吏常有的优厚生活条件,却让国家、让百姓看见了大同社会的希望。他的坚守,高尚而令人叹服。
与海瑞相比,曾国藩无疑引来太多是非。他位高权重,站在巅峰俯视众人。人们一度认为他是各项政令最大的受益者。可恰恰相反,他的家里朴素简单,无多陈设。曾国藩全力“外王”,但也“内圣”。他更重效果,而非虚名。他取海瑞一尘不染之实,却竭力避免一清如水之名。相比海瑞直接的坚守,他的选择更复杂,更沉重。
初心还是现实,选择实是煎熬。坚守是勇气,放弃亦是;放弃是胆怯,亦是慎重;坚守是冲破束缚的勇气,却又像是不负责任的逃离。孰重孰轻,全看人的价值取舍。当你遵从初心,做着最渴望、最热爱的事情时,便会无视他人所谓的安逸生活;当你放弃初心,安逸规矩地生活时,那可遇不可求的灵魂自由便与你擦肩而过。又或者,杰出而幸运的人们可以两者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