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与不幸,是可以凭人的直觉感知的。
吉本芭娜娜讲故事的笔调总让我想起安房直子笔下那些绵软如夏夜之梦般的童话故事,介于美梦与真实世界之间的桃花源,就像本文里与世隔绝的阿根廷婆婆所拥有的那片领土。
当墓碑都可以量贩,自己引以为豪的事业却被毫无感情的冰冷机器所取代;当以为能携手一生的恋爱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在自己面前死去,似乎逃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选择一个与世隔绝的人,搬进一片与世隔绝的花园,抛弃过往的一切,以爱情之名言说诀别,把告别过去的人和事物作为契机。“生命在一个又一个时代中游历,而后消失。人们想借此把自己些许反抗宿命的尝试刻入永恒之中,不过如此而已。”
从人生的后半段开始讲述,其实已经足以窥见人的一生,因为透过一个人的现在与他所做的一切行为,你总能看见人生命的轨迹。为了母亲把全家人的墓碑刻成母亲喜欢的海豚,目睹这一切的“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选择在母亲确认死亡的那一天却不露面。
“不在场反而更加难过啊。”
有时候逃离并不只是一种选择,更多的是因为无法承受与无法面对,选择进入下一段感情也许也是逃离的一部分,但是有时候人的情感就是难以言说与判断的,看起来失去判断力选择了生活在又脏又旧的城堡里的阿根廷婆婆的父亲,却让他身边的人都相信了原来这才是爱情的模样。
「“我原本不想说的,你都成了全镇的笑柄了呢,都在笑你找了阿根廷婆婆。”
“随他们说去,自己觉得幸福就行了。”
父亲略微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上方说,上面只有满是污渍的黑乎乎的天花板。是这样啊,对于父亲而言,幸福就在那不远的上面吗?我莫名为之感动起来。」
当作为女儿的“我”看见父亲因为开始新的恋情而完全改变了自己的生命轨迹,且是坚定不移的走在自己最向往的道路时,似乎除了默默站在一旁祝福自己年过半百依旧会说“宇宙的中心是自己的爱人”的父亲以外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