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四五月份我读到了一篇谈到《尸体》的文章,就一直对它抱有很大的期待。拖拖拉拉到了现在,甚至还没有看《肖》,我才算把它看完。
想为它写点什么是很早就有的想法。与《肖》同为一本书内的中短篇,知晓谈论它的人却少之又少,但我觉得我会很喜欢。我本以为我会文思泉涌写下洋洋洒洒几页字的读后感,结果对着故事结尾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其实在读的时候,我一直期待着读完的那一刻,想着后面就精彩了。但是就像什么都没讲一样,没有戏剧性的故事爆发,就这样突然结束了。可是等静下心来回想,又后知后觉地,觉着好像有挺多值得慢慢思索的、属于过去的片段。说得矫情一点,就好像人生与童年,身处其中时期待着未来,回想时又不禁添加滤镜觉得如此美好。
它的确不是一个很能激人欣赏讨论的故事,读完之后我在各个平台浏览,找到的书评也寥寥无几(也许只是我没找到),就好像独属于自己的童年,你知道回忆中的它很美好,但难以言说;或者就像开头所说,一些萦绕在脑中的天大的事,说出口就发现它不过实际大小,于是干脆不说了。但是有时候,你也想找一个人诉说那些心里杂陈的交织在一起的思绪,却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只好说:“你懂我意思吧?”我想戈登还是有些幸运,尽管生活怎样,还是能有人,只是有一个人就够了,说:“嗯,我懂你的意思。”
我喜欢看各种讲少年的故事。年少的时候一切还没有定型,初次带着不成熟的思想面对这个庞大又有些遥远的世界,兴许踌躇、憧憬,或者迷茫。他们很容易为了什么形式做些匪夷所思的举动,也很容易因为一时的环境导致的念头走上不同的道路。那篇文章中写道:交友趁年少。年少纯真的、彼此都还是迷茫却一同往前的情谊,以后很难再有了。我喜欢年少的情谊。
原先以为故事会从头到尾仔细讲述人生的全部,读完才知道它花了大篇幅写一群天真的小孩为了某种形式费了大力气找寻一具尸体,读后感www.simayi.net然后用几页有些简略地写尽了他们的一生。其实说实话,也许是我被电子产品腐蚀得心浮气躁(不是在讲电子产品不好,是我不好。),也许是我的阅历尚浅见识不够,许多细节与安排我看得似懂非懂。只是最后有关年少与那个夏天的一切埋葬在过去的岁月里,让我感觉有些淡淡的悲伤。
也许它是在讲一段年少的回忆,也许是讲一些挣扎的因果,也许只是一份珍重的友情。会将你拖下水、会跟你一头前去的都是身边的朋友。他固然没办法帮助全部,但一同于污泥深海中挣扎着想往上爬的时候,对方好像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年少时能碰着这样的人是可贵的,甚至可敬的。在你自己都不确定不明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甚至自我否定自我怀疑时,这个人能笃定地告诉你你行、你应该走这里……甚至只需要这样的人什么都不说,就站在旁边,你知道他明白你的想法,就足够美好。
那篇文章中以“共犯”类比两人,从某种程度上我想再适合不过。不仅仅是指柯里拿着枪、戈登站在一旁,两人一同面对不良少年抢夺尸体的关系,在那之后这种概念得到延续。在那个镇子、两个人对自己漠不关心的家庭,周围尽是糟糕的地方和成群的小孩漫无目的地疯玩。想逃离这里,抛下这的一切、走带外面去。于是就像深水中彼此拖拽着的两个溺水者,朝着上头有些虚幻遥远的光亮上游。一同上游。
最后有些轻描淡写的几行结局着实让人有些难过可惜。他曾那样努力并且做到远离村子与流言,却死因他的善良(但这也是佐证他没有如流言那样、像他自己担心的那样,成为他父亲和哥哥那样的人)。好像这就代表着,对戈登来说,属于童年与那个夏天的一切年少的痕迹都留在了过去。
然后生命的河水继续向前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