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湮斑
我第一次听说《娱乐至死》这本书时还是在大学辩论队时,于是心里总把这本书和辩题“科技工具是否中立”联系在一起,那时虽大略知道书里的核心观点,却从未有过深切的联结感,直到因疫情在家意识到看视频快进,读长文字的注意力下降时,又想起了这本书。
《娱乐至死》选取的主体是电视,而在当下时代换成互联网或手机,许多观点也依旧适用。技术、载体、媒介、形式、手段,似乎在印象中一直是内容的附庸,低于内容,直到在娱乐至死的年代,内容反倒被他们扼住、主导、控制、定义,印刷术与媒体视频此消彼长,以文字为中心转换为以形象为中心。
早些时代群众可以集中注意力听政治家几个小时的演讲辩论并且能分析拆借其中长句的能力一去不复返,碎片化的割裂的短视频可以让人集中关注出镜者的面貌形象的内容获取形式成为新的风潮,公众话语的严肃性与厚重性被娱乐化逐步消解。读不进去书背后的原因恰恰是铅字中暗含的深思熟虑让读者无法承载其中的厚重,而以图像代替语言诠释、解析和验证现实却似乎容易得多,耗费的时间与精力更少,而在观看后,能概括自身观感的文字更是支离破碎得浅薄。
赫胥黎在《美丽新世界》中缔造了天鹅绒般的监狱,和娱乐至死的世界出奇地吻合。我们又是否在摸到天鹅绒般绸缎的质感时知悉自己身处何处,而即使知悉后,又是否愿意从里面走出呢?又要如何走出呢?可能对我而言,最方便的就是阅读吧。索性习惯也是可以塑造的,而在体味了沉浸式阅读中铅字的魅力后,就舍不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