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蓄须者未氏
按照赫胥黎本人在《重返美丽新世界》中所写,以历史和社会可能的发展来看,应是1984的世界在前,美丽新世界在后。原本奥威尔的1984世界是根据斯大林时期苏联重组夸张化的联想,很多细节是有历史根据的,由于不可说原因,中国读者读起来就更能感受到恐惧和压迫感。而赫胥黎创造一个未来的世界国,设想科技手段发展到远超他所处的20世纪30年代,完全的和平和个人幸福的代价则是自由的丧失——没有感受悲伤的权利、没有穷的权利、没有感受人特有的激情的权利。
值得注意的是《1984》和《美丽新世界》里各自对待性的措施。1984里,D通过狂热宣传制造人们对性的厌恶,于是剩下生育,也仅仅是为国家集体做贡献的生育。而美丽新世界里,统治者从基因、早期睡眠教育、幼儿情色游戏等技术手段阻止家庭和个人感情的产生,性独立出来,同新型高尔夫、新型曲棍球等一起成为消遣和游戏,不得而知,曾有的性玩伴越多越能融入社会。
最开始我并不赞同赫胥黎对美丽新世界的性的设想。似乎性泛滥的同时难以控制的激情也在默默产生,那是原始的作为人类的特点,就像其他动物一样。而这种激情可能导致反抗、叛变、独立,如1984里秘密成为情侣的男女主角。不知怎的,赫胥黎创造的机械般性爱的世界,有某种规律打动我——从出生到死亡、从独处到共处无孔不入的暗示、教条,正是这些目前以雏形姿态存于现世的未来玩意,制造了我想象力和社会学知识等所达不到的模式。
尽管如此,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谁又能保证赫胥黎的预言是百分百准确、或百分之六十准确、甚或完全偏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