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千枫
小说好像在写谋杀,但又不全在写谋杀。看着题眼像是寻找妓女死亡的真相,但这和主角戒酒相比,戏份少了不少。那么“我”戒酒和谋杀案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我”寻找真相的动机,正如他朋友所说,雇主付给他的报酬买不了他的付出。而他却一直以缺钱为借口,搪塞他朋友的疑问。其实真正的动机就是孤独吧。
“我”酗酒也是孤独感作祟。
而寻找金死亡的真相,能让“我”远离酒精。因为有事做,便不会感到孤独,在寻找真相的途中,免不了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我”的形单影只并不是“我”想这么做,而是背负愧疚的过去。如果能在忙碌之中忘了过去,忘了现在“我”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么酒精的吸引力便不会这么大。
有人会因为压力喝酒,有人会因为悲伤喝酒,有人喝酒仅仅是因为孤独。要说文字,的确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厚重的孤独感,有时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妓女是边缘职业,她们出卖自己的肉身获得报酬,她们内心的孤独感与主角是一致的。而当主角意识到金想要脱离皮条客是因为交了男朋友之后,对找出男朋友的执念与日俱增。
这是很有趣的一个点。因为金是第一个脱离孤独的人吗,导致“我”对其心生向往?这一点到最后都没有交代,我所能看见的只有主角对男友的执念。金为了这个隐形的男朋友即将脱离孤独,而最后却被这个混蛋杀死了。这不够令人愤怒吗?这足够让一个深陷孤独的人出离愤怒。
但在主角查案过程中,作者又穿插了无数个小人物的死。他们的死亡没有直接出现在主角面前,而是通过报纸的版面,将一个个残忍的死亡化作报纸的卖点——离奇的足以占头版,简单的能占第二版。死者死得越惨,他所占的篇幅便越大。
人有八百万种死法,也有八百万种猎奇心态。如果看着难受,不看报纸就好了,没有法律规定必须要看报纸,也没有法律规定不能看报纸。差点因为饮酒过度而死亡的主角竟连报纸都戒不了,或许报纸是他除了酒精以外唯一排解孤独的方式吧。
除此以外,他在戒酒会里也格格不入。别人都在分享自己的戒酒故事,或者因为酒精而造成痛苦的故事,而每次轮到主角,他都会说“我是马修,我来听你们讲”。他打算把孤独进行到底,不愿进入别人的内心,也不想别人进入自己的内心。
而在故事的最后,主角忽然泪流满面地说出自己是“酒鬼”,或许此时,有什么填上了他孤独的缺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