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人应该被这样对待。”
“在这个人人争着称自己为输家的年代,没有人要承认世界上有一群女孩才是真正的输家。”
读这本书时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读完之后无法忘记其中内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使我在晴朗明媚的蓝天白云和月朗星稀下,生气悲伤得喘不过气。
那个比书中搪瓷娃娃一般漂亮的房思琪还要美丽的台湾作家林奕含,以那样绝望的思琪为媒介,说出一个强奸犯的心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强暴一个女生,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连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罪恶感又会把她赶回他身边。”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话在这样的时刻显得多么恶毒又残忍。她说:“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性教育的话题被一次次搬上台面又比一次次多一次地石沉大海。
她曾是台南女子中学唯一一个在升大学测验中获得满分的学生,她在自己的婚礼上说“想要成为一个对他人痛苦有更多想象力的人”,那么才华横溢,那么善良真诚,她的书,唯一的一本,辞藻间的优雅聪慧源源满溢得让人不胜心惊,又仿佛是将将尽善尽美的不满而足。她即使没有在2017年过世现在也不过才29岁。我实在不愿称之为自杀,那虽是事实却有违我的良心。而那个杀人凶手呢,那个叫过陈星/陈兴/陈国星/陈艺改了许多次名也洗不净自己肮脏灵魂的衣冠禽兽,还在为人师表,还在用他那丑恶的眼神巡视着豆蔻年华的女孩儿们,还在编织着等待下一个猎物到来的初恋乐园。
看到毛毛用像门廊前等人的雨的声音向伊纹说他那样爱她却要因为不够无私而抱歉的时候,歌单正巧播放到曾轶可的“诗人的眼泪”的时候,真的觉得心碎,明明都是像十四行诗一样美好工整的女孩儿们。如果伊纹可以先遇到毛毛,如果那些女孩儿永远没有遇到李国华……童话和现实,作为看见过现实的读者,只能被童话的想象刺痛双眼,痛到哽咽,痛到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