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TheThornBirds)首版于1977年。它以19世纪10年代至60年代的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为故事背景,讲述了克利里家族三代人的生活故事。
“鸟儿胸前带着棘刺,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那荆棘刺进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
但是,当我们把棘刺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德罗海达的故事开始于一代人,也将在随着一代人的离去而结束。每一片土地上,一代代人都在重复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戏剧,大同而小异。伟大的文学作品之所以震撼人心,常常是因为它能刻画出现实生活的部分投影。某种意义上讲,作家并不是一个创造者,而是一个模仿者。
他们尽可能地假装自己站在上帝的视角,努力客观冷静地记录生活。因为真实的生活本身通常比杜撰的人物与事件更具戏剧性。弗兰克的生父,拉尔夫神父以及戴恩,这些男人似乎注定是为了追求某种目标或信念而存在。如果他们冷漠无情,倒也罢了。可如果他们一旦产生了炽热的情感,理想和情感之间的纠结挣扎,常常令他们自己和他们所爱之人感到痛苦。
弗兰克的生父是一个有妇之夫,他是否真正爱过菲奥娜,我们无从得知。或许他曾经对菲奥娜产生过爱情,但他终究无法放弃家庭。
拉尔夫神父一生只爱过梅吉,前半生他一直坚信自己对她的爱只是神父对作为孩子的梅吉的爱,而非男人对于作为女人的梅吉的爱。但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种虚伪的自欺欺人有愧于上帝。
戴恩更像圣洁的存在,将一切献给了上帝。或许,在成为教士之后便早夭的结局,才是最适合他。因为一旦他日后碰上令他倾心的女子,他可能要重蹈其父的覆辙。
我不知道,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并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属于自己,但同时也不会属于另外任何一个女人时,她会怎么做?
菲奥娜和梅吉的做法是惊人的相似,那就在自己孩子身上延续他的生命,那样子他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而当这个孩子离世时,她活下去的动力便也泯灭了。这让我想起《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这群男人,这群迷人的男人,他们全都一样。就象是毛茸茸的大飞蛾、在一块透明得眼睛看不到的玻璃后面。为了追求一团令人眼花的火焰而撞得粉身碎骨。读后感www.simayi.net而假若他们真的飞进了玻璃之中,便落在火中烧死了。可是。留在清爽的夜空中,既有食物,又能生下小蛾子。他们明白这些吗?想要得到这些吗?不!他们又回身去追求那火焰,毫无意义地扑打着翅膀,直到把自己烧死了事!”
有些人把某种理想式的追求看做人生的第一目标。有些人把至死不渝的爱情看做生命的全部。当这两类生活重心截然不同的人相爱,便容易制造悲剧。
少女的幻想,或许只适宜留在德罗海达广袤的草原上。那里的炎热与干旱,那里的羊圈与牛群,那里与世隔绝的土地,像一阵幻梦。等少女从春梦中醒过来,已是一世。而后在昏花的眼中,看着旧时代的终止。
前人常常带着叹息去看着后人重新开启这样无奈的循环。当我们拥有时,我们不懂得体会它的美好。当我们失去时,我们不顾一切地要把过去的尾巴攥在手里。
泰戈尔在《飞鸟集》里写道,“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时,那你必然也会错过月亮和星星。”另一种说法或许也能揭示生活的某些真相。当你一心追求太阳时,你或许不得不放弃月亮和星星。作者:树欲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