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对“革命”的认知——《亮剑》读后感2000字:
读完都梁的小说《亮剑》,我对上世纪的政治和战争有了一些新的认知,同时对书中建国后一系列的政治运动和书中主角李云龙生命的悲剧收场感到无奈和悲凉。同时这本书也颠覆了我的一些固有观念,尤其是对“革命”一词的认知。
由于我看书的侧重点不同,我阅读的重点放在书的后半部分,以战争为主的前半部分是为了突出主角的性格,后半部分则是在和平年代主角性格导致其的悲剧结局。
书后半部分中赵刚在文革中遭受批判,在自杀前说出了这段话:
“革命也许是个中性词,它可以引导人们走向光明,也可以以革命的名义制造人间灾难。革命必须符合普遍的道德准则,即人道的原则,如果对个体生命漠视或无动于衷,甚至无端制造流血和死亡,所谓革命无论打着怎样好看旗帜,其性质都是可疑的。”
这句话着实颠覆了我对“革命”一词的认知,尽管书中提到了很多观念,尤其是在田墨轩先生语中,比如“意识形态与民族利益的关系”,“民主和法治”,“法制的完善”,“契约精神”,“政府监督问题”和“个人崇拜的树立”;还有赵刚对于“生命尊严”的看法,对“特权阶级”的鄙夷,等等。种种这些,不得不说是书中最有价值道德人文阐述。
这些观念中唯独赵刚对于“革命”的重新认识对我冲击最大,“革命是个中性词”这是赵刚给我最后也是影响最大的思想洗礼。
什么是“革命”?
“革命指权力或组织结构的根本性改变,这些改变是在相对短暂的事件发生。”这是《辞海》给出的解释。从这看,革命乃为社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如法国大革命推动了法国现代制度的建立,即社会制度发生了根本性改变;又如我们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直接引发社会大变革,自上而下无一人不受其影响。所以说革命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但社会各方面的根本性改变是在短期内完成的,这意味着在短时期内社会所承受的是根本性改变所带来的剧烈的社会动荡,而动荡的社会环境广大的下层国民来说可能是一场灾难。
革命所带来的灾难是两方面的。一方面,革命的方式手段一定是暴力的,如毛泽东所言:“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革命势必造成大范围的流血伤亡,法国大革命数年的时间中发生了无数次的政变复辟和暴力冲突,也造成了法国内忧外患的局面,同时造成了大量的平民伤亡。再者,中国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旗帜下的国共大决战也造成了上百万平民的伤亡,令人痛心不已啊。
另一方面,革命的暴力方式容易造成恐怖统治,法国大革命中雅各宾派执政时期被称为“恐怖时期”,雅各宾派的领袖罗伯斯庇尔自认为自己很革命,.故常以革命的名义处决他人,致使该时期至少有70000人以“反革命罪”的名义被处决。还有中共建政后一系列的政治运动“镇反”“反右”还有臭名昭著的“文化大革命”,造成了中国数百万人肉体和精神上无法抹去的伤痛,革命致使社会动荡和恐怖统治,法律成为一纸空文,而在一个没有法律保护的社会里,谁的生命安全和人身自由能够得到保障呢?
“革命”并不一定会推动社会走向光明,它也有可能制造如同“文革”一样的人间浩劫。
“革命必须符合普遍的道德准则,即人道的原则”一个革命者除了信仰之外,还应该有高于信仰的原则即人道的原则,当革命不再符合你的初衷时,当革命违背了你所秉持的人道的原则时,你应该坚守自己的原则,哪怕你发现这时候你是这个社会中的少数人。即“举世皆吾敌,而不改其度”。
我并不是反对革命,革命固然重要,尤其是在推动人类进步的进程中,但革命所要付出的社会代价也值得人们深思。
相较于革命是以暴力推翻原有制度改变现状推动社会发展的目的,“改良”同样也是一种以改变现状推动社会进步为目的的社会变革,不同的是改良是以和平方式进行的,所付出的社会代价比革命要小得多,所以改良也不失为一种较为温和的社会变革的方式。
钱穆先生对于革命这样认为:“其实革命的本质应是推翻制度来迁就现实,决非推翻现实来迁就制度。我们此刻,一面否定传统制度背后一切理论依据,一面忽略现实环境里一切真实要求。所以我们此刻之理论,是蔑视现实,所想望之制度,也是不设实际。若肯接受已往历史教训,这一风气是应该警愓排除的。”
钱穆先生之语应为吾辈之警言,不可因一时激情而置国家民族于危险处境。
改良与革命,两个相对的概念,但也有着相同的目的。对于我个人来说我可能更侧重于改良,毕竟其代价最小,但当社会矛盾已到达不可调节的地步,改良对其也无能为力时,我也会赞同革命,但是革命必须建立在“人道”这个普遍符合的道德准则之上。作者:曹瑞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