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的胜利》读后感
2022年第三期的《散文》月刊,刊登了渊子老师的《陶真的胜利》。
渊子老师一直是我喜欢和崇拜的作家,继荣获“百花文学奖”后,又一篇力作《陶真的胜利》被刊登在该期刊的封首。
欣喜之余,我被陶真和耳泉的故事深深吸引着,并引我走进那个年代,走进陶真和耳泉的青春岁月。
风也柔,太阳也暖,一缕缕金色的丝线缠绕在陶真的心房。少女的心被耳泉填满。满心的欢喜,盈盈的爱意。
陶真盼望耳泉每天都从她的小路走过,看一眼高高瘦瘦的身影都高兴。朦胧的爱恋使陶真的世界里什么都美好——山野的小花,田梗上的小草都含着笑,就连路旁的蒲公英都像一只只醉了的蝴蝶,摇动着陶真那颗少女的心。
这么纯净美丽的大山,应该孕育纯洁美丽的爱情故事。可是,耳泉他爱陶真吗?我想他是不爱的,但他却贪婪地享受陶珍对他无私善良的爱。陶真的痴情几乎达到痴狂的地步:自行车、手表、好吃好喝都给了他,却换来了“你家也不是地主资本家,怎么净给你做好吃的”这句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这是耳泉内心的写照。可惜的是陶真竟爱得如醉如痴!陶真在耳泉眼里,不过是帮他度过艰苦岁月、满足他贪婪嘴巴的过客而已。耳泉利用陶真的感情,用讲故事读诗来迷惑陶真,这种手段是自私的。
林徽因说:别丢掉这一把过往的热情,现在流水似的轻轻,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叹息似的渺茫,你仍要保存着那真。
尽管如此,陶真依旧痴心不改,以至于用自己的青春赌明天,用耳泉的外表和学历当做自己的爱情标杆。
这时的陶真,在黑夜里想要的拥抱被耳泉远去的背影彻底打散了,乃至三十年后,陶真还把锁在心底的爱拿出来让耳泉对自己有个交代:如果那天我拥抱了你,你会娶我吗?
得到的回答却是耳泉不肯定的:也许是吧。
这才让陶真清醒,痴情一生追寻爱情的标杆——错了。
陶真牺牲了青春,牺牲了爱情,牺牲了女人的浪漫情怀,把自己捆绑在自己设计的梦里。在岁月中跋涉,用岁月这把刀,把肌体一点点,一寸寸割裂开来,用一滴滴血复制一个个梦中的耳泉,醒来却是被玻璃碎片割伤的自己。
陶真的自我牺牲是一个时代女性的剪影,她牺牲了自己整个人生,换来了耳泉再也忘不掉陶真的心语。是耳泉对陶真的辜负而内疚,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陶真一样真情善良的女人?或许,耳泉的婚姻也有红灯闪亮的时刻……
耳泉不是坏人,但他也不是一个完美的人。青春所犯的错误都是美好的。青春对耳泉而言是美丽的风景,一辈子都闪着光芒,而对陶真却是最大的伤痛,伤到骨缝里的痛。回不去的青春,只能用满脸的斑点,驼了背的身影,迟缓的脚步,记录一个痴情女人的悲凉!
耳泉算不上渣男,却也不是君子。无论今日他心灵如何震荡,都不能弥补他对陶真的伤害。
爱情是神圣的,是相互碰撞的火花。虽然丘比特的神剑没有射中他们,陶真的痴情耳泉不是不知道。他明明不爱陶真,就应该拒绝,让陶真死了这份心,但是耳泉却用暧昧方式,享受自己对食物的欲望,吃完拍怕屁股走了。他的外貌,他的白净都是虚伪的外套。正如开篇“眼前这位少爷该出现在《红楼梦》里,而不是出现在红旗公社向阳大队第六生产小队的田野上。”
陶真喜欢读红楼梦,耳泉也许就是她的宝玉了。
陶真犯了一个女人最大的错误,在应有的年龄里爱错了人。一个耳泉,一个翟嘉。“翟嘉自是掉进福堆里,衣来身手,饭来张口,油瓶倒了都不扶。陶真背着女儿打猪食菜,劈柴拉煤,买米买菜,端着大盆到河里洗如山的床单被褥,女人的活干了,男人的活也干了。翟嘉夜里咳嗽,她下床倒水喂药,熬制镇咳梨汁,一宿陪坐到天明……”
看到这,谁还能说陶真胜利了呢?
掩卷沉思,一片秋叶在空中飘过,看红尘滚滚,多少陶真还在为“十里春风,不及相遇有你,晴空万里,不及心中有你”而痴痴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