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重读了萧红的《呼兰河传》,依然被作者优美的文笔和小说中流露的凄婉、无奈又悠长的情怀深深打动。
《呼兰河传》作者萧红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被誉为“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她一生虽然短暂而不幸,却在中国当代文坛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身影。萧红笔下的呼兰河,破败的小镇,肮脏泥泞的街道,愚昧自私的人们,这里发生的一件件小事都是真实的生活写照,有善良的一面也有丑恶的一面,读着小说仿佛跟着小镇上的人一起经历了人生百态。
小说一开始就交待了东二道街上的大泥坑,车翻了,马陷了,猪闷死了,于是人们忙着抬车抬马。有人说拆墙,有人说种树,但从来没有人想到去填坑,大家已经习惯了泥坑的存在,谁也不想去改变,这是小城人的悲哀,也是当时社会的悲哀。小城里的人,日日过着单调、麻木的生活,既不向前,也不回头,只是一天一天的活着,没有任何改变和选择的意图。但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今天你不主动选择生活,明天你就只能被动接受上天安排给你的日子。
在这部温婉如诗的小说里,萧红笔下的“我”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满怀着对于广阔世界的好奇和烂漫的童真。祖父、后园和她自己,就成了全部的天地。记得以前在学习《我和祖父的园子》这篇课文时,曾跟我们讲过,在旧社会中,许多人都是“重男轻女”的,萧红的父母也是这样,她的祖母信一种教,自然也不喜欢萧红,所以,唯一幸运的是祖父很疼她,是她最亲的人。她写自己在祖父的园子里摘花、拔草、种小白菜,又写自己把韭菜当做野草拔掉,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着的“傻事”。“花开了,就象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象飞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象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话,也是萧红对童年在祖父园子里自由生活的怀念和向往。一个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只能从她的祖父那里获得童年的一份快乐。
书中还有一件令我印象深刻的事就是小团圆媳妇的惨死。她是个十二岁活泼的小姑娘,因为爱笑爱闹,遭到婆家人的残酷折磨,小团圆媳妇被折磨得生了病,老胡家听信了跳大神的话,说她身上有鬼,决定给小团圆媳妇用开水洗澡,当她在开水里痛苦挣扎的时候,围观看热闹的麻木的人们没有一个人伸出授手,多么可悲,多么可恨,她被滚烫的水烫了三次,就这样不幸去世了。你永远想不到闭塞的小镇里的人们有多么愚昧和冷漠。
整本小说是萧红对自己童年时代的一个回忆,描绘了一个长长的旧梦,透着无奈与凄凉,却也有着乐观与希望。“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这是著名作家茅盾对《呼兰河传》的评价。读别人的故事,过好自己的生活,这大概就是阅读的最大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