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在沉默之中
没有沉默:
指甲,
墙壁。
(北岛 译)
现代诗歌往往在高度抽象中显示出哲理的光彩,尤其是受象征主义影响的诗歌,芬兰瑞典语诗人博·卡佩兰的这首《听》便是如此。它写的是他某一瞬间的感觉,某种经验。它使人想起中国古代文学中的小令,想起中国宗教中的禅谒,简短却不简单。
一个人常常有沉默的时候,这时人独思默想,呈现出一种视万物如不见、不闻、不问的状态。但沉默在绝对意义上是不存在的,当你意识到你在沉默时,你已把自身作为凝视对象。你在有意或无意中观察自己,那时,你的思想,你的感觉,你的梦幻,你的宁静或不安都是一种动态的演变,虽然无声、无形,却依然活跃而涌动不息。有了指甲,就能够叩击心灵之鼓,从而求得人之间的理解与共鸣;有了墙壁,就会有回声,就有了应答。沉默时,人的思想与感觉在飞速运转着,因为不再希望、不能忍受这种孤独, 阻障心灵间交流的沉默,我们想用指甲来敲击那厚实而无形的心灵的墙壁,以达到沟通。伸出自己友善的指甲,向另一片领地靠近、结盟吧!这既是诗人的幻想,又是一种期待,更会是一种事实。
(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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