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字时文。幼以教行闻。聚学属文,端正鲠亮。常修梵行,每与沙门难及苦空,必诣徽旨。常观刘孝标《辩命论》。恶其伤先王之教,迷性命之理,乃作《非辩命论》以释之。高祖定京城,武德元年,迁内史令。高祖乃委以心腹,凡诸政务,莫不关掌。高祖每临轩听政,必赐升御榻,呼之为萧郎。瑀孜孜自勉,绳违举过,人皆惮之。及太宗临雍州牧,以瑀为州都督。高祖常有敕而中书不时宣行,高祖责其迟,瑀曰:“今皇墓初构,事涉安危,远方有疑,恐失机会。比每受一数,臣必勘审,使与前敕不相乖背者,始敢宣行。” 瑀见事有时偏驳,而特法稍深,颇为时议所少。房玄龄、杜如晦即新用事,疏瑀亲封伦,瑀心不能平,遂上封事论之,而辞旨寥落。太宗以玄龄等功高,由是忤旨,废于家。俄拜特进、太子少师。太宗常谓瑀曰:“朕欲使子孙长久,社稷永安,其理如何?”瑀对曰:“臣观前代国诈所以长久者,莫若封诸侯以为盘石之囤。封建之法,实可遵行。”太宗然之,始议封建。寻坐与侍中陈叔达于上前念诈,声色甚厉,以不敬免。明年,征授御史大夫。与宰臣参议朝政,瑀多辞辩,每有评议,玄龄等不能抗。玄龄、魏征、温彦博尝有微过,瑀劾之,而罪竟不问,因此自失。由是罢御史大夫,不复预闻朝政。太宗赐瑀诗曰:“疾风知劲草,版荡识诚臣。”又谓瑀曰:“卿之守道耿介,古人无以过也。”瑀再拜谢。魏征进而言曰:“臣有逆众以执法,明主恕之以忠;臣有孤特以执节,明主怒之以劲。”太宗悦其言。瑀请出家,太宗谓曰:“甚知公素爱桑门,今者不能违意。” 瑀旋踵奏曰:“臣顷思量,不能出家。”太宗以对群臣吐言,而取舍相违,心不能平。瑀寻称足疾,时诣朝堂,又不入见。二十一年,从幸玉华宫,遂疾于宫所,年七十四。
4.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每与沙门难及苦空
B.必赐升御榻
C.及太宗临雍州牧
D.颇为时议所少
5.以下各组句子中,全都表现萧瑀“端正”“守道”的一组是(3分)
①乃作《非辩论命论》以释之
②孜孜自勉,绳违举过
③使与前敕不相乖背者,始敢宣行
④遂上封事论之
⑤宰臣参议朝政,瑀多辞辩
⑥时诣朝堂,又不人见
A.②④⑤
6.下对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萧瑀深受皇帝的信任,被视为心腹。高祖在位时,各项政务都要咨询他并让他掌管;太宗即位后,甚至把事关国体的大事都摊开来向他请教。
B.萧瑀有时执 法过于武断,也招致了不少非议,他曾经不加详查,就检举仅仅犯了一些微小过失的房玄龄、魏征、温彦博,因而又一次被罢免了官职。
C.萧瑀的一片赤诚之心得到了唐太宗的认可。唐太宗用“疾风知劲草,版荡识诚臣”这样的诗句高度评价萧瑀,而且认为他的正直的品格自古贤臣无出其右。
D.萧瑀早年爱好佛教,晚年有出家之愿。他曾经向唐太宗郑重提出了这个请求,也得到了太宗的允许,但他随即就改变了主意,这让太宗心里非常不满。
7.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寻坐与侍中陈叔达于上前忿诤,声色甚厉,以不敬免。
(2)臣有逆众以执法,明主恕之以忠;臣有孤特以执节,明主怒之以劲。
参考答案
4.C(“临”在此处意为“亲自担任,当时李世民并非皇帝)
5. C(本文中的“端正”“守道”,是指行事正直,格守正道。据此,(4)是因为自己受到冷落而上奏皇帝;(5)只是表明他能言善辩(6)是他情绪消沉的表现。均不符合题意)
6. B(萧瑀弹劾房玄龄等,不能表明他执法过于武断;“不加详查”的说法也没有根据)
7. (1)不久因与侍中陈叔达在皇上面前激烈争辩,声色很严厉,以不敬罪被免官。(关
键词“坐”“忿诤”“上”各1分,大意2分)
(2)如果臣子因为严格执法而违逆众议,圣明的君主会认为他忠诚而宽恕他;如果臣子因为保持气节而孤高出众,圣明的君主也会因他刚劲而宽恕他。〔关键词“逆”“特”“劲”各1分。大意2分)
【参考译文】
萧瑀,字时文。幼年因幸行闻名。积学作文,端正梗直,常常修行佛法,每每与僧人辩论苦空,定能达到微妙的境界。曾看到刘孝标的《辩命论》,憎恨他损害先王之教,迷乱性命之理,于是作《非拼命论》来用阐释自已的观点。高祖平定京城,武德元年,升任内史令。高祖依托他做心腹,凡各项政务,无不咨询于他并请他掌管。高祖每次上朝处理政务,一定赐他登坐皇帝御座,称呼他“萧郎”。萧瑀用勤恳来自勉,约束违纪,检举过失,人们都畏惧他。等到太宗亲任雍州枚,任命萧瑀为州都督。高祖经常有敕命发下,可中书省不能及时宣布执行,高祖责备他们办事迟缓,萧瑀说:“今天皇朝刚刚奠基,事情涉及安危存亡,远方如存疑忌,恐怕丢掉时机。近来每次接到一道敕命,我一定要勘察审核,如果与从前救命相互不矛盾,才敢宣布执行。”萧瑀认识事理有时偏颇,而执法渐渐苛刻,当时议论的人大多有些不满。房玄龄、杜如晦刚刚执政,疏远萧瑀亲近封伦。萧瑀内心不平,于是递上加封的奏章论辩此事,而言辞稀疏似被冷落。太宗认为房玄龄等人功高,萧瑀因此触犯了圣意,被罢免回家。不久,任特进、太子少师。太宗曾对萧瑀说:“朕要使子孙繁衍基业长久,国家永远安定。有什么办法?”萧瑀回答说:“臣考察前代国家命运长久的原因,没有比分封诸侯来作为稳固的基石更好的办法了。”太宗认为对,开始商议封邦建国。不久因与侍中陈叔达在皇上面前激烈争辩,声色很产厉,以不敬罪被免官。第二年,被征招入朝任御史大夫。与宰相参议朝政,萧瑀能言善辩,每次有评议.房玄龄等人无法辩驳。房玄铃、魏征、温彦博曾有小的过失,萧瑀检举他们,但罪责到底未加追究,因此自己感觉很失落,也由此被罢免了御史大夫,不再参预朝政。太宗赐给萧瑀诗说:“疾风知劲草,版荡识诚臣。”又对他说:“你恪守正道,耿直不贰,古人都没有超过你的。”萧瑀拜了两拜表示感谢。魏征进而说:“知果臣子因为严格执法而违逆众议,圣明的君主会认为他忠诚而宽恕他;如果臣予因为保持气节而孤高出众,圣明的君主也会因他刚劲而宽恕他。”太宗听了他的话非常高兴。萧瑀请求出家为僧人。太宗对他说:“我知道你一向喜爱佛教,今天不能违背你的意愿了。”萧瑀紧接肴上奏说:“臣近来考虑,不能出家为僧人。”太宗认为萧瑀面对群臣吐露此语,却又取舍前后互相违背,内心不平。萧瑀不久又称脚有病,有时到朝堂,又不入内拜见。二十一年,跟随太宗驾临玉华宫,得病在玉华宫的住所去世,终年七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