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慢些吧――读《的城》有感
在一口气读完《父亲的城》这本书的时候,不禁令我想起了这样一首歌:“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在无数个夕阳沉落的傍晚,“我”在长满青草的山坡上放牛,远方移动着的黑点时常引起我的注意。随着太阳一点一点下落,渐渐地,失去热度,那黑点渐渐有了轮廓,“他”,便在我的期待中出现了。
“好奇”是孩子的天性。《父亲的城》吸引人的地方也正在于此。它在作者平凡而细腻的笔触中传达出“我”对县城的向往之情,文字深处,道出人们所熟悉的亲子之爱。
就像是空气一样,纯粹得透明。我们被它包围,却又最容易将它忽视。
他平白地说起我的许多事。
幼儿园时害怕陌生人因激动吓得尿了裤子;和猫咪相处得不太融洽被挠伤却又怕挨揍迟迟不肯和家人说;贪玩成性摔下床磕伤了左边眼角;……一桩桩详尽其详,语速和缓,气息平淡。似乎对它们的发生熟稔于心,已是不可遗忘的生活琐事,植根于生命。我摸了摸左眼角微微凹下去的皮肤,顺带抹去了残余的水分。
感动居然来得这么毫无征兆。
他继续说着,眼睛溢出像水一样的光。我的思维也随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迅速飞跃着,凭借着他勾勒出的影影绰绰的过往回溯那个时候的他。
孩提时代,我对父亲的依赖远远超出了。我喜欢骑在的脖子上任性地撒娇,很危险,可是特别开心呢。昂首挺胸下巴翘上了天,活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长大了日渐懂事了之后,因为他的忙碌和我的淡忘,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时光稀释,朦胧了一纸回忆。而似乎我也有意疏远他,于是,我们的隔阂越来越深。那个时候的他总板着一张脸,或许是因为工作不顺心碰钉子走了弯路;总是沉默着不语,或许是心理素质太高所以一个人承受吧。有什么不顺心说出开不就痛快了么?干嘛总是板着张脸呢。那时候的我这样想。
长时间的冷战一直持续到那一天。
我的脾气不好,任性、固执。我不知道他究竟忍耐了多久才在那个中午爆发。那天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我就摔下碗筷起身,刚进卧室的时候我就听见身后哗啦碗筷碎了一地的声音。他掀翻了饭桌。那是印象里的他也是最后一次发火:“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出来?每次不高兴就摔碗走人,你说整天在卧室里待着要干什么?看看你妈都把你惯成了什么样子!”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流泪。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我害怕他会冲过来揍我,不是害怕挨打那一瞬间仅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怕他的威严和眼神。那一刻我知道自己错了,他希望我努力学习收起满身的刺儿可是我没有做到。我真的扎疼他了。
不久后的某一天我在整理柜子的抽屉时无意间翻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好看的字迹:
我知道自己对女儿的关心不够,因为自己的忙碌和她的任性。我想试着让她懂得,可是她的任性总是让我们的隔阂越来越深。
看完后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对不起爸爸,之前我没有好好地去爱你。
那一天,有个女孩瞬间长大。
于是,我学着释怀,试着记起曾经和他幸福的点滴。我们的冷战,便在这无数微小细碎的感动中结束。
收起凌乱的思绪,此刻的父亲还在津津有味地说个不停。他的脸上,写着往事,写着隽永,写着流逝与恒久。我掏出手机播放那首久违的歌曲:“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生换你岁月长流/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时光,恳求你再走得慢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