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读《边城》有感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谁也无法打破自然规律,穿梭时空,回到最初的美好,无论是翠翠的、,还是翠翠、天保和傩送。人生总是在不断地相遇、相识相知中错过,幌若两条相交后的平行线渐行渐远, 不由得让人感叹造化弄人。
落日余晖洒落满地金黄, 高耸伟岸的白塔挡不住诗意的远方,绿色蜿蜒阴凉,细碎话语与流动影像相触。许多夜晚重逢,悄然形成黑暗,玫瑰吸收光芒大地按捺清香,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歌声依旧,人已不在。母亲的悲剧以另一种形式在翠翠身上上演。不断告别的故事,每个人在茶峒都有自己的遗憾。世俗牵绊的社会,谁都逃不开注定的命运。
在沈从文的笔下,即便是死亡,也是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菜地被山水冲乱了,过渡横溪牵定的缆绳,也被水淹没了,泊在崖下的渡船,不见了。远处的白塔也消失了,祖父也在雷雨将息时死去了。似乎茶峒人天生与自然合拍,与之融为一体,连死亡都与自然相感应。茶峒未经沾染的美也与茶峒人质朴纯真相辅相成。处于暧昧朦胧的翠翠,活泼率真又含蓄,这样生动的人物形象,被沈从文先生描写得淋漓尽致,美的悲凉。世界上没有本该的事,那些该或不该的,其实都是自然而然,错失的,是因为本就得不到。而我也相信,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翠翠,这般的少女情怀。
与毕赣导演《路边野餐》所不同的是主人公对未来的选择。陈升也在意外中与自己的爱人阴阳两隔,而他回不去的爱情,无处安放的亲情,也只能搭乘“时空列车”在梦境中得以实现,与他的每段过往告别。陈升也有自己的遗憾, 但他却选择与过往告别。关于孤独的意义、情感、记忆、寻找、爱这些主题,也在极具质朴而富有内涵的诗歌中传递着其中的深意。相反,母亲、翠翠、天保和傩送,他们却放不下过往。这种结局在现在看来,很多人一定会认为是愚钝的。其实不然,这恰好是当时时代背景下,人和人之间跟这青山绿水一样清澈透明、正直朴素的人际选择的表现,而民族本性的谦让、隐忍也在这里得以体现。只可惜,每个人都很犹豫,这份犹豫也是悲剧发生的一部分原因。
人和人初见时最美好。人性中纯净美好的本质,也许也只在远离喧嚣的地方才能纯净的存在吧。人性最初是美好的,但也最容易破坏。就如最初的美好爱情,会天真的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但受伤之后就会变,这也是磨炼,并不是变得多阴险狡诈,而是看穿后的理性豁达。
人生既不可回到初见,傩送的善良也不必背负沉重的枷锁。世间并非好事多磨,而有情人并不都会终成眷属,爱的意义也不止于圆满的轰轰烈烈。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