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特曾经为存在主义溯源,认为它直接的源头应该是现象学,是胡塞尔海德格尔。谁说不是呢?但那个年代谁又能说是呢。不说海德格尔当时身份未明,单就他的不愿对他的纳粹行为作出任何道歉与解释,已足以引起知识阶层的普遍愤怒与警觉。但哲学,或真理本身的悖异之处同样在于,你无法掩盖它对于真知的热望,对于人类可能会有的某种信仰的执著。所以,战后的海德格尔同样受到各种追捧。但真的是由于他的转型,他的身体力行或就是他的诗意地栖居吗?作者坚定地说不是。
诚如阿伦特所言,他更是个凡人,亦如艾希曼是个庸人一般。而这两类型的人正组成了世人中的大多数。而存在主义者的不朽在于,他们永远不可能给你任何许诺。他们认为存在本身就是意义。他们的孤绝。他们的宁愿与世界为敌。他们的反抗虚无执着当下,都是源于现象,关注此在,渴望真实,直抵自由。喜欢本著,不仅仅是它的资料翔实论证严密。更在于它无限宽广的视野及举重若轻的调度。
人物,事件,纷至沓来,两不相扰。尽态极妍,兴味盎然。那种生命的浓度与广度,让闻者叹息,见者落泪。生命何尝不可以这样存在?历史何尝不可以这样相续?未来何尝不可以这样守望?让那些闻风丧胆者滚一边去吧。让那些肆意践踏者等着瞧吧。他们的故事,由我们来讲述。我们的故事,同样有后人承续。而自由永在路上,不可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