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廉
难得一见的是最右边那只。很多年前我在陶街摆卖的杂货堆中,看到这张CF卡就十分惊奇,怎么可能有5GB这么大的容量?!岂非天价?记得我的富士S7000数码相机,2004年买的时候配的是一张64MB的CF卡,差不多只有5GB的1%。几年之后,等到存储卡的价钱直线下降,我才够钱买一张这部相机最大所能支持的2GB卡。
那天细看,才发现这张Seagate的CF卡原来是个超小型的真硬盘,封装在CF卡的外壳里,就花了20块钱把这电子垃圾买了下来,收藏了这么一件极致的电子工业制品。因为这么小的硬盘还没形成市场,就被半导体闪存卡扼杀掉了。科学家也没必要再去想,怎么将更小的硬盘做出来。
次小的那种硬盘也少见,记得是从我买的一台二手笔记本里拆的。PCMCIA是老笔记本常见的一个接口,还记得2004年我去云南乱逛的时候,还背了个电脑,配了张PCMCIA的CF转换卡,好将我卡里拍满的相片倒到硬盘里,然后再腾空那卡。那时实在没钱买足够的相机卡。
左边那两种硬盘,因为有性价比,现在依然在卖,只不过那IDE并行接口,早就改成更先进的ATA串行口了。
那只大硬盘上的保修标签,把我记不得的一个重要时间节点记录了下来。
1995年10月24日,我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台电脑——买的好几台没有牌子的电脑,其中最好的那一台——就花了将近一万块钱,在街边小店像点菜那样拼装的。那是我最重要的一件揾食工具,不是买来玩的。
最早我单独有电脑用,那是在1990年。我在深圳打工的那家香港公司偷运了几套286过来,替代我们研发部的制图版。我好奇问为什么不光明正大报关进来?那个香港主管说,这么高级的电脑被禁运中国大陆。高级到什么程度?CPU是286(我看人事部有一台电脑,是8086的,一群女孩子轮着用);有个硬盘,是20MB的(人事部那台没硬盘);显示器是彩色的,14吋(人事部那台是单色绿屏12吋)。于是我们开始用AutoCAD来做PCBLayout。
屈指一算,我玩电脑已经有30年了。
不过严格来讲,在更早的时候我就有电脑玩了。86年出来工作了两个月,就将我全副身家的两百块钱,照《无线电》杂志上的广告邮购了一套零件,焊接成一块电路板,上面那几粒按键就是键盘,连上家里那台黑白电视机做显示器,连上录音机保存自编的程序,那比乔布斯(SteveJobs,1955-2011)的“苹果一”简陋多了,而且没玩多久就被玩死了,扔了。如果它没死掉,我也许能发点小财,因为现在还能跑的“苹果1”电脑,不止值300万了。
而在更早读大学的时候我也操过电脑,不过那时根本看出来电脑是长什么样子的。那台电脑就是一栋大楼,真的是老子(约前571-约前471)所说的“大象无形”。想让电脑帮我干点什么,自己先得在宿舍编好程序,然后预约时间到了,就跑去那楼里找打孔机打成“穿孔纸带”,然后在一个带灯泡的柜子上走一遍这纸带,隔若干天再到那大楼去,取一张像现在医院检验报告那样的纸。